其實,我在引導著他。我想弄明白,要是他有同感,他可會跟我有同樣問題。
沒有追問我甚麼是「像自己的人」的意圖,他輕描淡寫:「像自己又怎樣呢,有多少人能真正明白我呢。」
我應道:「嗯,現在我是以平常心去交朋友,一切隨緣,不會想有甚麼目的或為甚麼得著,當然那也在乎於交往的深淺,我也希望有個有共同興趣的知已。至於能明白與否,那又很在乎於相方怎樣的交流呢,我不囉唆說自己,你也不會懂我一樣道理。其實,跟你說自己的事,也讓我表達自己所想,令自己更明白自己,你有如此感覺嘛?」
要讓我認識你,也要說多點自己的事才行哦。總覺得他除了埋怨外,問與答都太少流於表面,欠缺深度有所保留。還是,他本來就是那個模樣。
他搖搖頭:「唉,我有點自我放棄,我覺得歲月無情,現實無情,人生像充滿無奈與遺憾。」
手掃掃地上的小草,撥起不知名的小蟲竄飛,我安慰:「你覺得自己大不如前,我也覺得自己大不如前呢,對啊,我秋初時趁涼涼的,原本想穿那條唯一的迷你牛仔裙來搭配靴子,對上一次穿是去年年頭的事,當時還很合身,可是現在裙子拉不上臀部,哈。我可以選擇嘆息,可是我笑了,笑自己曾放縱的吃。」近來我開始明白,我不是僅僅胖了才穿不上那條牛仔裙。我笑了笑,「我猜,你應該比我還年輕,怎麼那麼快認命呢,我認為可以化認命為活力,才有生命動力愉快心境啊。有時,一個人去面對些改變會比較困難哦,要是有興趣,我們互相勉勵吧!好嘛?」
他喜歡感懷身世,我小心翼翼,不宜跟他深入討論衣裙或扮裝的趣味話題,否則像在提醒他的不幸,觸碰他的傷口,傷害他的情感,所以才補加上最後一句鼓勵性的說話。
可是他又把話題扯開了:「有時我覺得自己很混亂,這個我就像活在錯誤的身體內。我不敢對任何人表示,縱使我如何扮演在社會上應有的角色,我也不會是女性需要的平凡人。這樣子很難找伴侶吧,因此我想我大概也會孤獨終生了。」
(待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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