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9年9月10日 星期四

魂牽夢縈

數日前的那個夜晚,當我寫完《誰輕敲我窗》與《好夢難圓》後,思緒仍未平靜,於是提筆寫下這段文字。那時的心情如潮水般洶湧,與此刻的平靜心境頗有不同。如今再回首,我試著以一顆平常心看待世事,多了幾分寬容與釋然。那晚的文字,滿載著對過往的懷念,將前塵往事不自覺地美化,彷彿那些逝去的時光都被鍍上了一層溫柔的光暈。

對於過去,我不再抱有任何期待。那些曾經的片段,無論多麼動人,終究只是記憶中的一抹剪影。我選擇將心力留給那些懂得珍惜的友人,那些與我同行、相互扶持的人。並非我善變,而是明白了執著於無法挽回的往事,只會徒增惆悵。這些文字,我不作任何修改,完整保留當時的感觸,只因它們真實記錄了那一刻的我——一個在午夜裡沉浸於回憶,卻也試圖掙脫過去的自己。

九月十日,星期四。秋風輕輕吹過,窗外的樹葉在陽光下微微搖曳,彷彿在嘲笑我此刻的落寞。我坐在書桌前,盯著電腦螢幕上那個黯淡的MSN視窗,心頭湧起一陣酸楚。從上週六起,阿輝——那個我曾親暱喚作「輝輝」,卻總帶著幾分自以為是的男孩——再也沒上線。他的頭像灰在那裡,像一盞被他故意掐滅的燈。我試著翻開我們的對話紀錄,一字一句細讀,那些曾經看似真誠的閒聊,如今看來不過是他隨手拋出的敷衍,帶著一絲令人不快的輕浮。每一句話都像在提醒我,這段友誼從一開始或許就是我一廂情願的錯覺。

我知道,我多半被他封鎖了。他用這種冷漠的方式刻意疏遠我,比任何尖銳的言語都更傷人。那晚夜深,房間昏暗,只有螢幕的微光映著我的臉。我反覆咀嚼著我們的對話,試圖從中找出他突然翻臉的線索。他那些自以為幽默的玩笑,現在看來不過是淺薄的炫耀;他偶爾的關心,原來只是他一時興起的施捨。離別的傷感如潮水湧來,但更讓我難受的,是那份被他輕視的思念。我嘆了口氣,心底泛起一陣無奈的苦澀,為自己的真心付諸東流而感慨。

九月六日,星期日清晨,我鼓起勇氣給阿輝寫了一封電郵。我放下平日的嬉笑,用最真摯的語氣,將心中的想法傾訴。他曾經看過我的照片,透過網絡攝影機見過我,還假惺惺地說我漂亮。那時,我只當是客套,沒太在意。可後來我們見了面,他那張總是掛著自鳴得意笑容的臉,再也沒說過半句好話。我開始懷疑,是不是真實的我讓他覺得不夠有趣,配不上他那高高在上的品味?即使如此,我在信中仍誠懇地寫道:「即使你不再願意做朋友,我仍感激你曾經的讚美,感激你短暫的虛情假意。」寫完這封信,我感到一絲釋然,卻也為自己的傻氣感到可笑。

到了九月七日,星期一,我突然覺得一封電郵不夠真誠。我想親口對他說些甚麼,哪怕只是為了他那莫名其妙的不滿道歉。下午四點,我撥通了他的電話,果然不出所料,他連接聽的興趣都沒有,直接讓我掉進留言信箱。我猶豫了一下,放下平日的「Mabel姐」或「喵寶」稱呼,用本名低聲說:「阿輝,我想請你吃頓晚餐,也想為讓你不高興的事親口道歉。」我的聲音努力保持平靜,可心裡卻在為他的冷漠氣惱。五點半,我不死心地再次撥通,依舊是那冰冷的留言提示音。這一次,我甚麼也沒說,只是默默掛斷,心裡對他的傲慢越發失望。

我告訴自己,我已經仁至義盡。難道還要我低聲下氣跑到他家樓下,像個傻子一樣等他施捨一句回應?我的自尊不允許我這樣卑微。阿輝這人,從來不是甚麼完美無瑕的傢伙——他那自以為是的口氣,總愛在聊天時誇耀自己的品味和見識,卻從不真正關心別人的感受。我從未計較他的這些毛病,可他卻因為某個我至今摸不著頭腦的理由,選擇用這種幼稚的方式將我推開。我真的有那麼不堪,值得他這樣不屑一顧嗎?我想不通,也不願再自怨自艾,只是覺得一陣深深的遺憾。阿輝比我年輕,總帶著一股自命不凡的傲氣,我曾愛叫他「輝輝」,因為這稱呼帶著一份我以為他會珍惜的親暱。如今,這份親暱卻被他踩在腳下,像是毫無價值的垃圾。

或許,我不該對這樣一個自私的人抱有期望。如果他肯回頭,我或許會勉強給他一個微笑,但內心深處,我知道這段友誼早已無可挽回。即使如此,我仍希望他能過得快樂——不是因為我多麼寬容,而是因為我不想讓他的冷漠繼續糾纏我的心緒。這份祝福,是我對自己的解脫。

「人家不要跟喵寶做朋友?」我輕聲自問,隨即揚起嘴角,露出一抹堅定的笑。沒關係,喵寶會好好愛自己。窗外的秋陽溫暖如昔,我起身泡了一杯熱茶,讓茶香緩緩撫平心頭的波瀾。生活還在繼續,而我,會帶著更堅強的自己,繼續走下去。

3 則留言:

  1. 點解人可以轉得甘快?可以莫名其妙就嬲??

    回覆刪除
  2. 都甘大個人.....又不是小朋友,仲玩嬲人失蹤絕交?!

    回覆刪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