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低垂,氣溫驟降,手腳冰冷得令人瑟縮。今晚,心底湧起一股莫名的衝動,渴望投入女裝的溫柔懷抱,彷彿只有那份細膩的妝扮能撫慰內心的寒意。這幾晚,我都在為即將到來的聚會練習化妝,試圖探索不同的風格。今晚,我決定挑戰一種被我戲稱為「楚楚可憐」的眼妝,選了閃爍的銀色眼影,卻不小心下手太重,濃得有些誇張。望著鏡子,我本想捕捉一抹柔弱的秋水眼波,卻發現眼前的 Mabel 姐帶著一絲無奈的嬌媚,彷彿在輕聲訴說:「這妝,怕是失敗了呢。」我賭氣地不想擦掉重來,索性凝視鏡中那雙略帶哀愁的眼眸,竟真的看見了那個楚楚可憐的 Mabel 姐,彷彿從鏡中緩緩走進我的世界。
化妝完畢,我輕輕梳理好頭髮,拿起唇膏,小心翼翼地塗抹。這是最後一步,猶如為整場妝扮儀式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。我轉身走向衣櫃,目光掃過一排衣裙,最終停在一套塵封已久的 OL 洋裝上。那件灰色窄裙,搭配荷葉領的白色襯衫,再披上那條藍色毛邊披肩,雖然是不同時期購入,卻意外地和諧,散發出一種端莊而溫柔的美感。穿上這身衣裳,望著鏡子,我心頭泛起一陣懷舊的溫暖。這一刻,Mabel 姐彷彿從過往的時光中款款走來,低語道:「慢慢來,別急,屬於你的美好總會到來。」我輕撫裙擺,嘴角不自覺上揚,卻又帶著一絲感傷——這身打扮,許久未曾穿起了。
突然靈機一動,何不將那件黑色大褸也披上?它平時與這套洋裝同掛一處,彷彿早已默認它們是一對不可分割的搭檔。我將大褸的鈕扣一粒粒扣上,厚實的布料緊貼身軀,帶來一種被包裹的安心感。我怕冷,總喜歡這樣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,彷彿能隔絕外界的寒意,也能守住內心的柔軟。望著鏡子,我微微一笑,感受到那份久違的心動。心底默念:「慢慢來,慢慢沉醉,別急著奔向終點。」靠著衣櫃,我閉上眼,靜靜地感受這份填補心靈缺口的溫暖。Mabel 姐在此刻完完全全屬於我,屬於這片鏡中的小小天地。手輕輕撫過臉頰,我問自己:「為何總不願多笑一笑呢?」
然而,當我垂下頭,小心翼翼地解開大褸的鈕扣,指尖因剛塗上的指甲油而顯得格外小心。這動作,竟帶著一種拆開禮物般的微妙愉悅,每解開一粒鈕扣,彷彿揭開一層心底的期待。可隨之而來的,卻是一絲淡淡的憂鬱,像薄霧般籠罩心頭。我笑甚麼呢?不過是在這孤單的鏡前自賞罷了。我是誰?此刻的我,是否只是自己送給自己的禮物?望著鏡子,Mabel 姐的眼神帶著一絲迷霧,我想起曾對你說:「我是你的。」你也曾回應:「你是我的。」我認真了,你呢?你可曾真心想念過我?是否也會像我這樣,在某個靜謐的夜晚,試圖尋找彼此的影子?我主動過,你會主動嗎?鏡中的 Mabel 姐沉默不語,眼神幽深,我無奈地發現,自己答不上這問題。
夜色更深,我仍站在鏡前,凝視著那個熟悉又陌生的 Mabel 姐。她的存在,是對孤獨的回應,也是對自我的擁抱。或許,答案並不重要。重要的是,這一刻,我在鏡中找到了她,找到了那個願意為自己盛裝打扮、願意溫柔對待自己的 Mabel 姐。望著鏡子,我輕聲說:「慢慢來,Mabel,屬於你的時光,終會綻放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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